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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石】我的神！（现代paro）【六】石切丸学骑车

【设定沿用《有所待》，普通人三日月和神明石切丸在现世生活的故事。想写日常傻白甜！这章写得很任性。让爷爷尝点甜头。没有欺负萤丸！】

【序篇】突然出现的房客 【一】石切丸要祈祷 【二】三日月要去写生 【三】石切丸要喝可乐 【四】石切丸要工作 【五】石切丸的多肉病院

【六】石切丸学骑车

这天上午，三日月打着哈欠走下楼的时候，看到石切丸正费劲把一些包裹从门外往屋里搬。三日月连忙过去帮忙，随口问：“这些是什么？”

“花肥，和栽培用的土，”石切丸说着，摞好一个包裹，站起来抹了一把额头。

“你一个人去买的？”三日月把最后一包花土拖进来，“什么时候？”

“今天早晨呀，我做完祈祷就出门了。东西太多，我跑了三趟，”石切丸说着，把花土拖到隔出来的专用储存间，一包包码好。

三日月看看钟表，都上午十点半了；按石切丸一般六点多就起来做祈祷来算，他这是忙活了快四个小时。

“你以后出门叫上我吧，”三日月有点心疼地说，转身给石切丸沏了一杯茶。

“不用，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每天都要工作到那么晚。”

三日月按着石切丸的肩，让他在桌边坐下：“你先休息一会儿。还有什么活儿，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干。”

“哎呀，你还是做你的工作去吧！我弄完这些还要去准备午饭……”

三日月打断石切丸的话：“午饭的话，我们叫外卖吧！”

石切丸自从发现自己可以被三日月之外的人看到后，就基本包揽了家里的采购食材和做饭的活儿。石切丸做的饭简单朴素，可能比不上歌仙的精致和美味，不过怎么说也是从自家厨房里端出来的热饭，三日月自此高兴地告别靠外卖和超市便当生活的日子。不过今天看石切丸这么累，三日月是真不忍心再让他一个人忙活。只是做饭这种事，三日月再有心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出这个主意。

石切丸想起身，但是被三日月按在座位上，“被迫”休息了一会儿。他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三日月的提议。

订好外卖后，三日月过去和石切丸一起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忙碌的时候，时间也过得很快，有人敲门进来问“谁叫的外卖？”时，两个人都有点吃惊竟然送的这么快，然后才发现其实已经十二点了。

送外卖的是个看起来刚到石切丸胸口的小朋友，戴着帽子才能勉强够到他的肩膀。石切丸从他手里接过食盒时，惊讶地问：“你……几岁了？怎么就出来工作了？”

孩子仰头瞪着石切丸：“太失礼了！萤丸我可是已经上中学了！这是我家的饭店，我周末帮个忙，不可以吗？——好了吗？我还要去送下一家呢。”

三日月这边数着钱：“好了好了，这就给你。辛苦了！”

石切丸上下打量着这个孩子，问：“你要送几家？你拿得动吗？跑得过来吗？”

萤丸从三日月手里接过钱后，又瞪了石切丸一眼：“我骑着车来的！我一次能送五六家呢！”说着，他把身上的背包带一拉，就跑出门去。

石切丸跟着孩子出了门，看到他登上一辆后座上安了一个大储物箱的自行车，脚一蹬，就吱呦吱呦地骑走了。

两个人一起在一楼画室里的工作台旁吃饭的时候，石切丸突然对三日月说：“我想学着用那个孩子使用的东西。”

三日月愣了一会儿，才明白石切丸的意思：“你是说……你想学骑脚踏车？”

“那个一个人就可以用的、有两个轮子的工具，原来叫‘脚踏车’吗？”石切丸饶有兴趣地问，“那个驾驭起来不是太难吧？既然一个孩子都可以……”

“我可以教你哦。只需要用手和脚来驾驭，很容易就能学会的，放心吧，”三日月笑着拍了拍石切丸的肩膀，“晚上没事的话，我们先去百货公司买一辆脚踏车。”

两天之后。

这天上午，歌仙兼定拎着一份羊羹来找三日月，以拜访的名义来查看他作画的进度。

歌仙刚走到三日月画室所在的街道，就远远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人骑着脚踏车，歪歪扭扭地朝着他冲过来，在距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车头一斜，连人带车栽倒在了路边。歌仙向一边跳了半步，才没有被刮到。他定睛一看，惊讶地说：“石切丸先生，您这是……”

石切丸把车子扶起来，看清楚来人是歌仙后，连忙鞠躬道歉。

“我在学习骑脚踏车，”石切丸解释道，“虽然大致掌握了方法，但还不够熟练，还要继续练习呢。——您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歌仙虽然这么说着，还是微微皱眉，伸手掸了掸风衣下摆，问，“三日月老师在吗？”

石切丸笑着点点头：“他在后面帮我扶着车……”

石切丸转过头来，并没有看到三日月，惊讶地四下张望，发现三日月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你现在一个人骑车也可以了呀，就是见到行人的时候还是过于紧张，放轻松，就像你自己常说的那样，平常心就好，”三日月跟上来，说完，冲着歌仙笑了笑，“我都不知道您今天回过来呢。——来，石切丸，我们把车骑回去。”

歌仙瞪大了眼睛，看着石切丸再次跨上脚踏车，小心谨慎地朝画室方向行驶。

石切丸在画室门前停下车。三日月走上前，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摘下来，打开屋门，请歌仙进去。石切丸把车子在屋内角落里放好后，就很熟练地过去烧水准备沏茶了。

歌仙把带来的羊羹搁在工作台上，打量了一下画室内的情形——嗯，客户预订的大幅画依然没有开工，虽然墙边似乎多了几幅小画。

三日月拿出餐盘，把羊羹分装出来后，石切丸的茶也端了上来。歌仙被请到桌边坐下。虽然石切丸的茶让他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听到三日月用新的理由解释他为何还没有开始画那张大幅画作时，手里的餐刀还是不自觉地在羊羹上戳来戳去。

这时，有人过来敲画室的门。

“石切大人，我下班了哦，可以陪你练习了！”一个活力十足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石切丸立刻从桌边站起来。

“是便利店的津子小姐，”石切丸说，“那么，花店就拜托你一会儿，宗近。”

三日月笑着点点头，目送石切丸搬着脚踏车出了门。

“脚踏车是怎么回事？”歌仙沉住气，问。

“啊，是石切丸发现骑这个出门买东西会比较方便，想学骑车，我就答应教他，”三日月回答地十分坦然。

歌仙觉得手里的餐刀一抖。那块被他刻成一个小人模样的羊羹，此刻掉了一只胳膊。

“离合同约定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了，三日月老师，”歌仙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白地指出来。

“我记得，”三日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着急，“十二幅小的装饰画，我已经完成十件了。”

听到三日月这么说，歌仙果然打消了一半的怒气，跟他过去看画。

一幅新作里，很明显是在画石切丸的多肉植物花店，不过满目的青翠倒也符合合同里的要求。

歌仙点点头，想着不用把羊羹小人的脑袋切掉了。

歌仙同三日月告辞后，三日月把他送到门外。他看到石切丸一个人歪歪扭扭地骑着脚踏车，不过已经可以顺利转弯而不会摔倒了。

石切丸骑车掉了个头，又回到画室门口。便利店的津子跟上来，兴奋地大声说：“石切大人进步很快哦！”

“我看到了，”三日月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切丸，看着他街道骑到那一头，又转个弯骑回来。

石切丸在画室门口停下车，笑着跟三日月挥挥手，说：“歌仙先生走啦？你怎么没去画画？”

三日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才说：“啊，我这就去……”

“那我再练一会儿，”石切丸再次挥挥手，蹬着脚踏车骑走了。便利店的津子叫着“石切大人！”追在后面。

三日月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回屋扎好头巾，索性把画画的全套工具搬到了门口。他盯了一会儿空白画布，又盯了一会儿在远处骑车的石切丸，眼睛一亮，快速在画布上打起了草稿。

石切丸练了十几圈下来，又在画室门口停下。这回他下了车，推着车来到三日月身边，看他画画。

画面上是熟悉的街景，不过添了很多的树木。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漏下来，在地面上投出斑驳的影子。一片明亮鲜艳的绿色。

“石切大人，三日月老师，”津子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在看到三日月的画时，睁大了眼睛，“这……好漂亮啊！”

三日月抬头看了看石切丸，又看了看津子，说：“今天上午谢谢你啦！不如就此收工吧？时间不早了，津子小姐你也要回去休息吧？”

“诶？啊，谢谢关照，我、我不累的！”津子努力稳住呼吸，说。

石切丸递给她一块手帕，说：“擦擦汗吧。宗近说得对，你也该赶紧回去休息了。”

在三日月和石切丸的轮番劝说下，津子才有些不太情愿地告辞了。

三日月长吁了一口气，把画具收回屋内。石切丸也跟在后面要把脚踏车搬进去，三日月见状，说：“先搁那里吧！附近商业街上有家店的荞麦面听说不错，我想中午去那里吃饭。”

石切丸点点头，把脚踏车停在门口。等三日月收拾画具、换下工作服的时候，石切丸也进屋照顾了一下他那些绿色的小朋友。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三日月在门外喊他：“我们出发吧！”

石切丸出来时，看到三日月扶着脚踏车，伸手招呼他：“我带你过去。现在上来吗？”

“这……”石切丸犹豫着，“没法两个人一起骑车吧？”

三日月笑得很自然：“当然啦。我来骑，你坐在后面就好。”

“……还可以这个样子吗？”

石切丸感觉有点新奇，在三日月的指导下，小心地坐到车后座上。三日月跨上车，在蹬地出发前回头交代了一句：“要扶好啊。”

“扶哪里？”石切丸茫然地问。

“扶住我，”三日月说着，蹬起脚踏板，出发了。

石切丸感觉整个人猛然向后一晃，差点要掉下车，立刻本能地揪住三日月的衣服。

“哎，别拽衣服呀，”三日月在前面说。

那还能怎么办呢？石切丸还没来得及细想，正好一个拐弯，车身一歪，他赶紧一把搂住三日月的腰。

三日月嘴角一弯，说：“嗯，这样就好了。”

载着两个人的车子不慌不忙地前行的时候，一辆脚踏车从后面追了上来，骑车的人是那天送外卖的小个子初中生萤丸。他在超车的时候还回过头来超他们笑笑：“嘿嘿，你们不行啊！”

三日月见状，微微眯起眼睛，对石切丸说：“抓紧了哦。”

“嗯？”

石切丸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被什么人向后拉了一把。他不自觉地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三日月。随后，他感到吹在脸上的风变大了，耳边甚至响起了低低的啸声。他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三日月的后背上了。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刚要拉开一点距离，车身就猛然一晃，他吓得再次抱紧三日月。如是反复几次后，他稍稍习惯了一点，终于能够坐直身子，也能试着回头去看后面了。

萤丸的车子已经落在后面。孩子拼命蹬着车，但是一个转弯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石切丸双手扶在三日月的后背上，说：“太快了，慢、慢一点吧！”

三日月只是稍稍偏偏头，答复道：“你只管坐稳了，看风景吧。”

石切丸默念了几句“平常心”后，稍稍安定了一些，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路边景色。投入眼底的是流动的画面：鳞次栉比的楼房，色彩斑斓的招牌，各路往来的行人；耳边有风流过的声音，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人类的言语，不时被淹没在车来车往的杂音中。

这是人类聚居的地方，人心聚集的地方，远不同于以往几百年来石切丸所寓居的山林。

这是三日月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石切丸这么想着，扶着三日月的手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