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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石】明明相守(现代AU)8

【说明:使用之前那个旧书店的脑洞设定。平淡如水的日常系。并没有什么大纲——故事走向不确定的意味。其他多位刀剑男子(拖家带口)友情出演。这故事一开始写得比较自由,但是现在我必须收拢一下情节为结局作准备了,所以下次更新可能会推迟。】

8
三日月宗近并不怀念他的大学生活。对他而言,那段生活起始于入学式前夕父亲殷切的嘱托,经过两次寻常的“告白”戏码后,毫无悬念的终结于他将当面嘲笑他像个女人的学长揍到住院。随后他离开了让父亲感到骄傲的T大,转到故乡城市的大学。
他正是在那段时间里认识了N诗人和他的作品。
N诗人作为受母亲宠爱却不受父亲重视的幺子,一直过着自由散漫的生活,早早便辍学在家,交友、写诗。在那个年代外来文化的浪潮里,他迷恋上了某个外国诗人,为此自学了外语,尝试翻译那人的诗作,并在那人的影响下开始探索各种诗体和题材。只是他的作品虽然涉及到了多种题材,也不乏对于爱情的描绘,却难以从中窥视到那段对他而言刻骨铭心的恋情。后人只能从他的日记和与友人的信笺、以及旁人的记述中,推测那段经历对于诗人的意义。
当年的三日月还不懂得,诗人在谈及那份感情时、羞怯惶恐的心情。
突然从T大转学回家的三日月,围绕着他生出了各种传言。他大致也能猜出并不是什么好话,因此也懒得追究。而且这些传言使得他身边除了几个躲在远处围观他并对他的容貌指指点点的女生外,再没有什么人敢于上前打扰他的生活。三日月乐得有这份清净。他一边拿着满绩点的成绩单,一边大量涉猎专业相关的书籍。在应付学校的功课之余,他便每日里泡在图书馆看书;学校的图书馆不能满足他,他去市里的图书馆,钻进街头巷尾的大小书店和旧书店。那个时期的三日月,骄傲都写在脸上,他努力想做出些什么,让别人能记住“三日月宗近”这个名字,而不仅仅是他引人瞩目的容貌。
他的努力看起来并没有白费。在三日月宗近提交了自己的毕业论文后,他的导师三条教授连声赞叹,说三日月宗近是他带过的最出色的学生。
就在三日月准备毕业答辩时,家里传来了他父亲病重住院的消息。
虽然一边去医院照料父亲、一边准备论文答辩的那段日子过得比较辛苦,但三日月仍然自信满满地站上了讲台。他相信自己的实力,第一名对于他而言不过探囊取物。正因为如此,当得知自己的论文被评定为第二名时,他感到无比的震惊。他先去找三条教授,询问答辩组委对于他的论文有何意见时,三条教授只是摘下眼镜擦了擦,叹息道:“你的论文堪称完美,他们提不出有价值的异议。不过……请不要太过介意这件事。你考虑过去K大学继续深造吗?那边有我熟悉的教授,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三日月隐隐有种熟悉的不舒服的感觉。他去找答辩组委主席问个究竟。那个人支支吾吾推诿了半天,终于被三日月的不屈不挠所激怒,对他说:“凭你这样脸,你去哪里不好,为什么偏偏待在这里!谁知道你用这张脸换了什么!这里的人对你避之都唯恐不及,可不想沾上与你有关的桃色流言!”
……结果,他们在乎的、他们介意的,还是这张脸吗?
父亲是在三日月宗近毕业典礼前一天过世的。三日月并没有参加毕业典礼。连毕业证书都是三条教授后来转交给他的。得知三日月拒绝继续进修、打算回家继承书店时,三条教授说:“我为此感到非常遗憾。不过,我希望你能记得我这个老师,时常同我联系。”

经历过这一切后,三日月从此深居简出,专心打理着从父亲那里继承的旧书店,打磨着年轻的锋芒。这其中的内情,三日月并没有对任何人——包括石切丸——详细讲起过。偶尔谈及时,三日月总有办法岔开话题;石切丸并不是个喜欢刨根究底的人,每每也都知趣地回避。
这次也不例外。
“……因为那里的人,只看到我这张脸。”
听到三日月冷冷地说出这句话,石切丸纵然有天大的好奇心,也暗暗压下。他顿了顿,开口说:“莺丸那里,拜托你帮我带双份的青瓜卷回来吧。”
三日月含笑起身,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走到大街上,三日月才意识到虽然天色尚明,但太阳已经转到西天。大街上的其他店铺有不少已经挂出了当日最后折扣的牌子。三日月路过左文字家的和果子铺,看到店内小夜和萤丸、国俊一起围着鹤丸,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的样子;应该是休假在家的江雪坐在他们旁边,安然地看着书;在柜台后忙碌的宗三先发现了三日月,正要开口,三日月连忙摆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笑着离开了。
三日月沿着大街走着,淡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面颊上。他抬手遮住光线,转头看到了西边远山上将要落下去的半弯月牙,露着纸一样苍白的面容。
那个人知道他有多么温柔吗?三日月不禁想到。而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深陷入这份温柔之中,难以抽身了?
三日月来到莺丸店里的时候,正在喝茶的茶屋老板看到这位稀客,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上前招呼。
三日月报上想要外带的餐点。
“双份的青瓜卷?是石切丸要的吧?”莺丸说着,仿佛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三日月。
三日月点点头,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微笑。
“他养伤这段时间,你打算怎么办?”
三日月愣了愣,确定自己熟悉的莺丸并不是爱打听别人私事的人之后,用一个礼貌的微笑充作答复,然后捡了店内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发呆。
……怎么办呢?三日月何尝不曾想过把某些事情挑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似乎一直被一道透明的膜所隔开。他一次次轻轻触碰着两个人之间那道透明的隔膜,一次次看着那个人毫无闪避地、小心翼翼地后退。

三日月继承明明书店的第二年夏天,开始了网上销售的业务,营业额很快就开始增加,工作量也随之增加了。某天三日月出去采买旧书回来,和石切丸一起将这批书编号、上架,忙碌着就错过了晚餐的时间。于是三日月提议去莺丸家的茶屋吃顿宵夜。
吃饭期间,石切丸随口说,大概今晚也要像前两天一样,留在书店过夜,“多有叨扰了”。
三日月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动,突然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那时石切丸刚刚咬了一口豆腐包,听到三日月说话,连忙多嚼了几下,打算咽下食物后再回答。
三日月却自觉问得太突兀,立刻补充说:“不用回答也可以。慢慢吃。”
石切丸又喝了一口茶,才说:“现在书店里生意越来越好,又暂时招不到其他人来做事,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再多帮一段时间的忙。”
“你不必一直留在我这里。——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有更好的工作机会,随时都可以离开书店。我这里也没有办法给你提供多好的待遇。”
石切丸像是感到非常惊讶,睁大眼睛说:“你这是哪里话?店里营业额刨去日常开销,你是按五五分付给我报酬的。——我父母对此都没有任何不满。”
“抱歉,我并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三日月怕石切丸误会什么,连忙解释道,“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非常感激。付给你的都是你应得的。”再多余的话恐怕也说不清三日月心中的不安,于是他也喝了一口茶,结束了这个话题。
两人用过宵夜后回到店里,便分头去完成下的工作:三日月继续整理新到的旧书,石切丸去处理当日的网上订单。店面的面积并不小,但因为摆满了书架,可供行走转身的空间并不大;一个人把书放到书架上,一个人把书从书架上取下来,狭小的空间里难免时不时地错身而行。
三日月刚刚把两本同样版本的小说上架,石切丸也走了过来,抬手就要取下一本。
“等等,让我看看,”三日月凑过去看石切丸手里订单明细。
两个人的肩膀撞在一起。三日月脚底一个不稳,向一边歪倒;石切丸着急去扶三日月,却不防自己也失去平衡,两个人一起跌坐到地上。
三日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石切丸靠着书架坐在地上,自己则被石切丸抱在怀里:自己的头撞在对方的胸口,对方的双手按住自己的后背。
一个有点过于亲密的姿势。
石切丸大概意识到这一点了,慌忙放开手。
“抱歉!”
“谢谢。”
两个人同时开口。
三日月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让石切丸看起来更加慌张了。
三日月却反而伏在石切丸的膝头,止不住地笑。等他终于笑够了,直起身子时,他看到石切丸双手撑着地、全身僵硬地坐在那里,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三日月收敛了笑容,侧身拾起刚才石切丸取下的那本书;去找订单明细时,他发现那张薄薄的纸被石切丸压在手下。他只好拍了拍石切丸的那只手。
石切丸这才如梦初醒,抬起手把订单明细递给三日月。
“真是巧啊,”三日月核对着订单信息,感慨道,“同样版本的书,最后一本今天刚刚在门店被人买走,又有人从网上下了单。若不是刚好又进了两本,这单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说着,三日月站起身,把书和明细还给石切丸。
石切丸也站了起来,接过东西,眼神里还有一点茫然,附和地说:“确实很巧。”
两个人分开来,继续忙各种的工作了。
等三日月整理好所有新上架的书、回到柜台前想要歇一会儿的时候,他看到石切丸还在给已经订购出去的最后一本打包。他看了一下时间,惊讶地发现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等当日的工作全部完成、两个人一起上楼时,三日月向石切丸表示了感谢,石切丸笑笑说他也不是做白工。
“看来以后一段时间都得这么忙了,恐怕你也经常需要住在这里了,”三日月感慨道,“你看是不是……”
三日月想提议石切丸干脆搬过来住吧,可是话到嘴边却犹豫了起来。
“或者我搬过来住吧!”石切丸紧接着说,似乎已经猜到了三日月的想法。
三日月停下脚步,看着石切丸,问:“你愿意吗?”
石切丸点点头:“这样工作起来比较方便啊。”
仅仅是这样啊。
三日月也笑着点点头。
不过怎么样,至少两个人的距离,比往常更近了。

莺丸店长端了茶具过来,亲自斟了一杯茶,轻轻放到三日月面前。
三日月这才回过神来。
“大包平托人捎回来的,是上等的好茶。”店长说着,径自坐到三日月对面。
“谢谢。”三日月又换上礼节性的笑容,颔首致意,把玩着茶杯,却没有饮茶、也没有交谈的意思。
莺丸像是自顾自地说起来:“我那个堂弟啊,当初说要出去好好打拼一番;我说那好啊,你出去闯,我就在家里看店,等你回来。只是他这一出去,就再没有回来长住过。不过他倒是还记得我这个哥哥,时不时捎些东西回来。眼见着一年年地过去,心思愈发没有年轻时那样不甘平庸,越来越觉得能简简单单地在一起生活,就是很美好的事情了。”
三日月听到这番话,诧异地看着比他年纪还略长的茶屋老板。莺丸只是若无其事地捧起茶杯,轻嘬了一口。
后厨送来了盛在食盒里的餐点。三日月抱起食盒,向茶屋老板躬身,道:“谢谢。”
三日月走出茶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缀在西天边的月牙闪耀起淡金色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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