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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石】我的神!(现代paro) 【七】三日月参加画展

【设定沿用《有所待》,普通人三日月和神明石切丸在现世生活的故事。想写日常傻白甜!】

【序篇】突然出现的房客 【一】石切丸要祈祷 【二】三日月要去写生 【三】石切丸要喝可乐 【四】石切丸要工作 【五】石切丸的多肉病院 【六】石切丸学骑车


【七】三日月参加画展

石切丸骑着脚踏车,穿过沉睡的街道。初冬时节,清晨的天色依然昏暗。但是仅仅一个转弯的时间,太阳便升起来了,金色的光芒沿着道路流淌,很快就铺满了整个世界。
石切丸来到五条街以外的一个花卉市场,从相熟的店家那里拿到他之前订的货,又骑着车回去了。
和便利店的女店员打过招呼后,石切丸把脚踏车停在三日月的画廊兼画室门口——这里同时也是石切丸的多肉植物花店。他从车上取下货物——几盘体型还很小的多肉——之后,打开画廊大门,回身去把脚踏车搬进室内。他把新购入的多肉安置好之后,又开始照顾其他植物。有几盆花并不是他店里的待售品,而是因为最近状态不好,或是它们主人要出差,临时拜托石切丸照料的。“石切丸的多肉病院”这几个字还是三日月给他写的。
做完这些日常工作后,石切丸回到楼上,准备做早饭。他刚踏上二楼,就看到三日月从自己卧室出来,捧着一个杯子,恹恹地走到餐桌边坐下。
“早啊,宗近。今天起这么早?”石切丸笑着打招呼。
三日月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啊,今天歌仙要过来,我得准备一下。”
“嗯,我刚回来,早饭的话,你还得稍等一会儿。”说着,石切丸先去旁边沏了一壶茶端过去,然后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石切丸一边在厨房里忙碌,一边问:“今天兼定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吗?”
三日月坐在桌边,伸手捋了捋的刘海儿,随便抓了抓脑后的头发,捡起扔在椅子靠背上的头巾扎好,然后对着天花板开始发呆——他始终没有回答石切丸的问题。
石切丸等了一会儿,看到三日月一动不动,以为他坐在那里又睡着了;等到他把饭盛出来之后,才听到三日月仿佛梦游一般的声音:“应该是商量画展的事情。”
“画展?”
三日月又沉默了几秒钟,才用半梦半醒的语气说:“这个周末的联合画展。让我选几幅画送过去。”
“嗯……兼定先生什么时候过来?”
三日月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努力把眼睛睁开,说:“我没记错的话,是十点吧?”
石切丸愣了一下,说:“现在才八点半过一点。”你完全可以再睡一会儿——石切丸心里想。
“啊啊,”三日月一边吃一边说,“他来之前我想让你和我一起看看选哪些画。”
“这样的话,还来得及吗?”
“所以要赶快啊,”三日月说着,快速吃掉他的那份饭,“你现在跟我下去吧?”
“可是餐具还没有收拾……”
“先放那里好了,”三日月毫不介意地说,把石切丸拖下了楼梯。
三日月在一楼画室里陈列了很多以前的作品。石切丸初次来到这里时,也曾仔细地一一欣赏过。不过这一回不一样的是,三日月在逐件给石切丸讲述他当初作画时的心情。
“这是我母亲住院时,看着窗外单调的景色,忍不住怀念起当年看到的山林。——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站在那样高的地方欣赏风景了。”
听三日月说着,石切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还记得,那是十几年前,还是个孩子的三日月被父母带去石切丸的神社祈求祛病免灾。石切丸被三日月身上澄净的气息所吸引,化身成和他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带他一起在神社的领域内游玩,也曾带他登上最高的松树上呼吸大自然的气息。他倒是没有想过,三日月对此一直念念不忘。
“这是根据去XX写生时的速写稿画的,不过在我画这条小溪的时候,想的一直是你神社前的那一条……啊,这张,这是今年夏天回去找你的时候画的。”
三日月突然截住了话头。他不太敢回想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画的这幅画。多年杳无音讯,当初的神社又变成了废墟,三日月几乎丧失了能再见到石切丸的希望。而当石切丸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所能想到的只有“神迹”这个词——那时他还不知道,石切丸可当真是那座神社里供奉的神明。
“这张画我记得!”
在三日月出神的时候,石切丸突然说,语气还有点兴奋。
三日月随着石切丸的目光看过去:是了,那是他把石切丸带到这里之后,他画的第一幅画。传统木屋掩映在绿荫之中,门前的石阶上散落着花瓣,似乎能看到有人走过的痕迹。
“嗯,你喜欢它吗?”三日月试探地问。
“喜欢!”石切丸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感觉,从这里面能看到你的喜悦之情。”
这是自然啊!三日月欣喜地想,忍不住抬手拍了拍石切丸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问:“你还喜欢哪一幅?”
石切丸在画室里慢慢看了一圈,伸手一指:“这张!”
三日月这回看过去,却愣住了:这是他带石切丸出去写生那次画的几幅画里的一张,然而这张画的并不是那日山间的景色。画面上是树林间的一方空地,阳光斜斜地照在空地上的野餐巾上,看那上面摆放着的食物,似乎有人刚刚离开。
三日月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石切丸的偏好。他点点头,把这两幅画取下来摆在工作台上。
“那一张画,我没有看到?”石切丸问。
三日月愣了一下:“哪一张?”
“就是你带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你摆在这里那张。”
三日月听到这样的描述,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你说那张,画了你的那张?不,那张画是为我自己画的,我不会送出去的。”
石切丸听三日月这样说,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点点头,并没有再问下去。
歌仙兼定先生在十点准时来到画室,带着一盒和果子。石切丸泡茶的时候,三日月请他来工作台边看他刚同石切丸一起挑选出来的画作。歌仙初看到那两幅画时,有点惊讶,问:“您这是要转变风格了吗?”
三日月笑了笑:“有什么不好吗?”
“不,不,并没有什么不好,”歌仙连忙回答,“能打破外界对您的固有印象,应该会带来很好的反馈。——不过,在下建议,您可以同时送出去一幅早年风格的作品。有对比,会给人以更明晰的概念。”
“我同意您的想法,这样的话,从我回国前的画里选一张吧,”三日月点点头,回头朝画室角落里看了一眼,走过去从那里随便拎出来一件,吹了吹画面上的浮灰,拿过来摆到工作台上,“就这幅吧?”
歌仙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
石切丸这边端上了茶。歌仙品了一口茶,舒展开眉头,赞叹道:“托石切丸先生的福,总算能喝到像样的东西了。”
石切丸一边分和果子一边说:“这样才配得上您带来的美食呀。”
三日月佯装不满地说:“你们两个互相恭维起来了,怎么没有人说我买的茶好?”
石切丸看了三日月一眼,没说话,直接拈起一块和果子递到三日月嘴边。三日月愣了一下,笑着咬住了送过来的茶点。
歌仙放下茶杯,轻咳了一下,说:“三日月老师,这次参加画展的报名表,您什么时候拿给我,我帮您送过去。”
三日月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我差点忘了!您等我一会儿,我去楼上拿下来。”
等三日月上楼后,石切丸一边给歌仙倒茶,一边问:“这两幅画,有什么问题吗?——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不过刚才您说的转变风格什么的,让我有些不太明白。”
歌仙刚端起茶杯,听石切丸这样说,放下杯子,有礼貌地笑了笑,说:“敢问您是什么时候认识三日月老师的?”
石切丸不明所以,老实地回答:“第一次见面的话,是在他六七岁的时候吧!不过五个月前才有机会再次相见。”
歌仙略惊讶地扬眉:“这样倒不奇怪了。三日月老师大概是六七年前开始在美术界崭露头角的。自那时起,他的所有作品都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自然风景——具体地说,他只画山野树林,而且是纯粹的、没有人间烟火气息的自然景色。比如说这一幅,”歌仙点了点三日月刚才拿过来的那张画,透过略阴暗的树林的空隙,可以看到林间的溪水。
歌仙继续说:“很多人都喜欢他的画面所展现的天然野趣。不过,也有人评论说缺少人情味,像是……嗯,这几个月来,我从他的画作里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痕迹,从被踩过的落花,到林间的野餐,上个月他甚至还画了城市的景色、画了人物——虽然只有一个背影。我想,这是一个好的转变。我也希望能让更多人知道三日月老师的这一面。”
歌仙说完,看着石切丸,却发现对方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画人吗?宗近他可是一直在……”
“哎呀,让兼定先生久等了,”三日月突然回来,站到石切丸身后,笑着对歌仙说,把两张打印好的纸递过去,“作品小样的事就拜托您了。”
“这您就放心吧。邀请函我会让主办方直接寄给您的。”
歌仙接过申请表过目,收到随身的公文包里,然后掏出相机,把三日月准备送展的三幅画照了小样后,就告辞了。
接下来几天,画室兼花店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直到某一天上午,有顾客来店里把寄养在石切丸这里的花领走,三日月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六了,画展已经开始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正在整理花架的石切丸听到三日月这样说,很高兴地说:“好,好!在什么地方?”
“市美术馆,”三日月从衣服口袋里翻出来邀请函,看了看地址,“应该不远,我们可以骑车去。”
石切丸摘下围裙,擦了擦手,说:“可是我们只有一辆脚踏车。”
“我可以带你。”
“不行,”石切丸坚决地说,“脚踏车不允许带人的。”
三日月惊讶地问:“谁告诉你的?”
“便利店的津子小姐。”
三日月不太甘心,试探地问:“但是,我们要怎么才能过去呢?”
“我们可以搭公车,”石切丸语气温柔地指出这个显而易见的方法,“商业街那边的人说,那里的公车可方便了。更远一些的地方还可以坐地铁过去。”
三日月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难怪石切丸知道那么多事情,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在教他东西!
于是,三日月只好和石切丸一起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公车,来到市美术馆。
三日月递上邀请函后,受到了主办方热情地接待,专门指派了一名过来当志愿者的美术专业的大学生陪同参观。这次展览的主题是年轻画家,各种风格各类题材的作品都有。他们花了大约两个小时转完整个画展后,三日月问陪同的那位女生,她喜欢哪些作品时,那一位瞥了一眼站在三日月身边的石切丸之后,有点腼腆地笑了笑,回答道:“说实话,您之前的作品我也关注过,您的技巧毋庸置疑,画面用能让人感到新颖,不过……不过您的作品太完美了,有时候给我的感觉,与其说是绘画,更像是摄影作品——或者说,我从那些画里看不到您的心。不过您最近这两幅作品让我都非常喜欢。我能看出来,您是一个善良的、而且感情细腻的人。我有些好奇,您之前为何要刻意隐藏您的感情呢?”
“这个嘛,”三日月笑了笑,说,“不是刻意隐藏,只是没有找到寄托的对象吧?”
这位学生好奇地问道:“您所说的是……”
三日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相信回国是正确的决定。故乡已经让我思念太久了。”
女生连忙点头:“故乡总是让人念念不忘的。”
三日月满意地点点头,说:“谢谢你。”
“啊,那边的老师在叫我了,我得赶紧过去。不过,”学生从随身提包里掏出一个签名板,双手举着,深深地鞠躬,递到三日月面前,“您能帮我签个名吗?拜托了!”
三日月和跟在他身边的石切丸都吓了一跳。三日月连忙接过签名板,让女生抬起头,问了她的姓名,给她签了名。女生心满意足地抱着签名板告辞了。
石切丸见那个学生走远,才对三日月说:“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热情啊?不过这样也挺可爱的。”
三日月听着前面那句有点耳熟,后面那句也有点问题;他知道大概是名为“嫉妒”的心理在作祟,但还是忍不住问:“嗯,可爱吗?”
石切丸毫无防备地点头,说:“嗯,和以前的女孩子不一样呢,但也很可爱。——不过,还是你小时候更可爱一些。”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复让三日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之前准备的调侃也没有了用处。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的样子呢,”石切丸反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整个人像个雪团子一样,虽然病恹恹的,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不过你身上却散发着干净的白雪一样的气息,我很喜欢。所以我就化作和你差不多身量的样子,出来见你。我看到了你的眼睛,真是漂亮的眼睛,仿佛能从里面看到月光。而且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一点也不害怕,也不慌张或惊讶。我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不过再次见到你时,我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你长成这么大的人了——”
石切丸说着,在三日月头顶比量了一下。
“——所以我花了一些时间,让自己看起来跟你的外貌年龄差不多,才出来见你。不过我应该能想到的,毕竟对你们来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该成为一个大人了。”
三日月听到这里,打趣说:“啊啊,我这个样子就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吧?”
“不,应该这么说,现在不应该用‘可爱’来形容你了,”石切丸看着三日月,微微笑着说。
三日月愣了一下,才问:“那……是什么?”
石切丸注视着三日月,思考了一会儿,慢慢地说:“用‘可爱’已经不够了。我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很吸引人,让我有点迷恋,不想离开你。”
三日月花了几秒钟来理解石切丸刚才说的话:是因为这个,让他离开他居住了那么久的山间的神社,跟随自己来到这纷纷扰扰、却变化万千的世界吗?
三日月还不敢问出口。他看着石切丸不同于常人的紫水晶一般的眼睛——它们的主人也坦然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全然是纯粹的、没有掩饰的感情。
三日月按下心里想要拥抱的冲动,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石切丸的肩头,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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