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nel_珊

【三日石】【片段二】夜饮

【说明：依旧是借用之前脑洞的现代AU设定。外科医生身份，师兄弟关系。目前石切丸借住在三日月的公寓里。发现有人醉酒后会变得特别黏人而想到的梗。谢谢各位看官忍受我退化多年的文力及各种私设和OOC】

忙碌了一天的三日月宗近医生下班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想着和他同住的石切丸今天下夜班，应该已经早早到家了，于是片刻没有耽误地赶回公寓。令他意外的是，当他打开房门后，却发现室内一片昏暗。三日月以为石切丸还在补觉，放轻脚步走到他的房间门口，却透过半掩的房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
三日月正疑惑之际，浴室那边传来的水声给他提了醒；他转头看到了从浴室门缝泻出的一丝亮光。
虽然找到了石切丸，三日月却又多了疑问：石切丸下班前应该在医院洗过澡了，为何回来后又进了浴室呢？往事掠过三日月的脑海。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拨通了某个电话。
石切丸从浴室里走出来后，看到客厅的灯已经亮了起来。三日月坐在沙发上，换下了上半时的西装，穿着T恤和牛仔裤，正摆弄着他的手提电脑。石切丸猛然想起来，今天他还没有准备晚餐的材料。
“洗完了？”三日月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石切丸，说，“我听说这附近的商业街上有家居酒屋，那里的拉面很不错，今晚咱们去尝尝？”
石切丸略有些惊讶地答应了。
那个商业街虽然离他们居住的公寓楼不远，但三日月所说的居酒屋却在一个相当偏僻的巷子里。两个人步行了近半个小时才找到那里。石切丸一边跟着三日月走，一边心想：原以为三日月师兄这种世家子弟，用餐都是去高级餐厅，没想到也会对这种小店里的食物上心。
居酒屋到了。三日月掀开布帘进门，招呼石切丸坐进一个安静的角落，然后熟络地点了招牌拉面和豆腐包，还有一瓶清酒。石切丸表示他不喝酒时，三日月也只是笑笑，仍坚持向老板娘要了两只酒杯。老板娘盯着三日月看了一会儿，又端来两碟下酒菜，说是赠品。
拉面确实好吃。石切丸忍不住问三日月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家店的。三日月仰起头，眯着眼睛思考了几秒钟后，忽然转过头来朝着石切丸笑了一下，才说：“大概一个小时之前吧。”
……原来刚才是在用手提电脑查这个吗？
两个人一起吃完了拉面后，三日月给自己面前两只酒杯斟满了酒，自己端起一杯来，却并没有把另一杯递给石切丸的意思。三日月仿佛漫无目的地注视着前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酒。石切丸忽然想起来，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师兄喝酒的样子，即使是在毕业时的宴会上。他愈发不明白三日月为何要叫他出来，以及为何要喝酒了。
就在石切丸发愣的时候，三日月突然对他说话：“石切丸，你在神社待了很久吧？”
石切丸连忙应了一声。
“神社啊……”三日月拖着悠长的调子重复到，“那你应该见过很多人，怀着不同的愿望的人。他们去神社，都是希望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吧？”
石切丸心里一动，大概猜到了三日月为何要带他出来喝酒了。他伸手拿起另一只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三日月有些惊讶地看着石切丸。石切丸在放下酒杯后，用低沉的声音说：“神社并不是一个能帮助人们实现愿望的地方。那些心愿是否能够达成，最终还是要看本人的努力和机缘。但是，神社却能够给他们希望和勇气。”石切丸看了一眼三日月，接着说，“就如同我们现在的工作。”
三日月看着石切丸，惊讶的表情渐渐化为安心的笑容。他放下自己的酒杯，把石切丸手中的杯子再次斟满。
原来，三日月看到石切丸有些反常的表现后，同病房联系过，得知他最近格外关注的一位病重患者昨夜不治身故；联想到石切丸毕业前曾为过世的病患自责数日的事情，三日月难免担心起来，所以才找借口叫他出来散散心，如果有机会也开导一下。不过看到石切丸的反应，三日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石切丸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豪爽的气势让三日月在心底想为他叫好。
“人生在世，有些命数早已决定。我们身为医生，可以治病，却未必改得了命数，”石切丸放下酒杯，伸出自己的双手，审视着；那双手的指背上有持针器磨出的茧子和缝线留下的印痕，“很多时候，这双手所能做到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石切丸说完，又饮尽了一杯。三日月在一旁，每每及时地讲石切丸的酒杯添满，想着既然喝酒那就自当尽兴；虽然自己不好饮酒、也从不支自己的酒量，不过石切丸看起来应该是千杯不倒的，多喝几杯也不妨事。
……不过，这一回，三日月失策了。
三日月不过喝了两杯，石切丸面前已经摆了三个空酒瓶了。石切丸虽然没有胡言乱语，但三日月明白这个师弟已经喝醉了——他正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眼神迷茫地向三日月讨酒喝。老板娘已经不敢向这边看了，小心地过来准备添酒，被三日月温柔而坚决地回绝了。
三日月挣脱不开石切丸，只好由着他搂着自己的胳膊，拖着他离开居酒屋返回公寓。石切丸一路上倒也安静，但却一直这么抱着三日月不曾松手，直到三日月把他领进他的房间。
为了把石切丸安顿在他自己的床上，三日月不得不俯下身子。躺到床上的石切丸终于放开手。三日月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刚要起身时，冷不防被石切丸伸手搂住了脖子；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石切丸已经把脸凑到了他耳根，温热的鼻息直扑在他的面颊。
三日月的心漏跳了一拍。
石切丸却只是使劲吸了吸鼻子，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好香”，就再次松开了手。
三日月的心急速地跳着。他一时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蹲在石切丸的床头。等到石切丸呼吸的频率渐渐和缓下来，三日月的心跳才慢慢平稳下来。他轻声唤着石切丸的名字，见石切丸毫无反应，伸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后带着一丝自己都无法觉察的微笑，轻巧地离开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