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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乐传奇】【海东来】【双帝】忆王孙·三

三、破阵子（唐教坊曲，为秦王李世民的《破阵乐》片段）
京兆府见皇上并没有对海东来作任何处罚，御史台的弹劾奏折也石沉大海，明白这海东来虽然来历不明，但明显是皇上的宠臣。而他刚到长安那天的所作所为，也可以说成是自卫之举，故而京兆府不敢再对此事多说什么，只是仍存心想要他难看。
海东来接手内卫右司后，内卫里原本以为他会更换掉原有人员，安插上自己的亲信，至少也要提出些新规则来立威；但他并没有这些举动，只是全盘接收了原来右司门下的内卫，没有更换一个人。莫说那些内卫们猜不透这个海大人的心思，就连担任左司统领的关长岭也感觉一时看不透这个人。
一日，海东来名下的内卫在东市寻找一名失踪的回纥人，正撞上那里有名的恶少带着一众家丁在一家酒楼里闹事。在场的京兆府的衙役因为那伙人人多势众，担心寡不敌众，观望着不敢上前。他们看到内卫们经过，便要求协助缉拿那名恶少。而此时恰巧有回纥装扮的人经过，这些内卫们赶去调查那人的身份，拒绝了京兆府那些人的要求。第二天，京兆府一个折子递上去，说海东来的人放走了那名恶少。
消息传到内卫总院，海东来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把那天办差的内卫们叫来问话。一干人战战兢兢地来到面色阴沉的海大人面前，谁也不敢先开口。海东来瞪了他们一眼，说：“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好同京兆府交涉。跟我说实话，不是你们的错，我绝不会惩罚你们。但是有谁胆敢跟我说假话，我也会让你死得好看。”内卫们连忙叩头，详细地把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海东来向自己属下了解了事情经过，又自己调查了那个恶少的情况。原来那恶上祖上当过大将军，自己颇有些武力，又养了一班恶徒，在东市里横行已有七八年，京兆府几番想拿他都没有成功，现任京兆尹前一日发文逮捕他，后一日其官轿就被他带人围攻，因此对他也颇有畏惧。当真称得上是京中一霸。
海东来知道了这些以后，冷笑一声，心知京兆府是故意刁难他。他果然没有责罚手下的内卫，但也没有去和那班文臣理论这件事的是非，只是打听了那恶少的行踪，便挑了个时间，一身便装出门了。
这一天，那恶少换了家酒楼作乐，把所有客人都撵走后，带着他那帮家丁饮酒狂欢。正喝在兴头上，一个大白日里撑了红伞的红衣人也进了这家酒楼，不等茶博士招呼就自己捡了张桌子坐下，要点店里最好的酒。一名家丁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呵斥红衣人，叫他赶快滚出去。红衣人只抬眼一瞥，问：“你们在这里喝得，我如何不可？”
一旁听着的恶少猛一拍桌上放着的宝刀，道：“大爷我包了场子了！”
“哦？”那红衣人慢悠悠地起身，踱到掌柜面前，问，“那边的大爷出了多少钱包场？我加倍。”
掌柜见又来了个不好招惹的主儿，心中大叹命苦，况且那恶少根本一文钱也没有出，一时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边的恶少先按捺不住了，道：“大爷我先来的，你出多少也休想在这儿待着！”说着就指挥家丁们动手。
看到一群面目狰狞的家伙如饿狼般扑过来，那红衣人并无惧色，几个腾挪转移就甩开了那群人，直接来到恶少面前。那恶少这才慌了神，忙抽出刀朝来人砍去。红衣人侧身躲过这一刀，闪至恶少身后，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抓住恶少的后颈，将他扔了出去。
那群家丁连忙上前接住他们的主子，却发现他面色赤红、身子酥软，早已经断了气。那群家丁慌忙想逃，却见当空飞来一张长桌堵住了店门。那红衣人道：“你们可以随便走，如果不怕变成他那样的话。”这句话的威慑力果然了得，那群狐假虎威的家丁们果然没有人再敢挪动一步。
掌柜见店里闹出了人命，赶紧打发伙计从后门出去报官；他刚转身回来，不妨那边红衣人叫住他，说：“麻烦掌柜的替我做个见证，是那人先动手的。——还有，先给我上一壶贵店的好酒吧。”
很快，京兆府的衙役和金吾卫都赶到了。他们围捕了那恶少的手下，抬走了恶少的尸体后，才想起打听是谁替他们除了这京中一霸。在掌柜指点下，他们看到了坐在酒楼大堂角落里自斟自饮的红衣人。
那红衣人见官差来了，才抬起头说：“这回可曾放过你们要拿的人？”
有个衙役先认出那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叫出来：“海、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