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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乐传奇】【海东来】长安夜未央·十


一连两日,海东来都没有接到京兆府重审高大人遇害一案的消息。关长岭每日里有事没事就过来打听消息;月霜行虽不曾开口,但神色中也能看出来她十分惦念此事。海东来面上虽然气定神闲,不露声色,但也心中焦虑。凶手总是抢先一步下手消灭关键人证,这一点让海东来格外介怀。没有确实的证据,他还无法指证此案的元凶。
海东来派去京兆府打听消息的内卫回报,京兆尹王大人说不会再审高大人的案子了。
海东来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不敢相信,问:“为什么不再审了?”一旁的关长岭和恰巧路过的月霜行也都注意听着。
那名内卫带回这个消息,原本就心中忐忑,此时又见到这番架势,更是战战兢兢地回答:“王、王大人说,此案已、已经结案,无须、无须再审。他已经呈报给皇上了。”说着,他忍不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听到这个答复,关长岭和月霜行都一脸凝重。海东来则怒不可遏,不再多问一句,即刻赶往京兆府。
海东来赶到京兆府,径直踏入府内找王立德。衙役们不敢阻拦海东来,只连忙给王大人送信。王立德在后堂前截住海东来,请他去书房详谈。
海东来虽然在盛怒之中,但还是强忍下怒气,去了王立德的书房。刚一进门,海东来便冷冷地开口:“王大人这么快就将高大人一案结案,效率不可谓不高啊!”
王立德瞒过海东来,独自将高大人一案结案时,早已料到海东来会有不满,因此心里早有应对。他听到海东来如此发问,便尽量和颜悦色地答道:“圣上令海大人协助王某差案,按理说结案前王某是该先找海大人商议的。只是昨日圣上又过问此案,催促得急,王某就先将此案的情况呈报上去,暂时按结案处置。”
海东来见王立德一口一个“圣上”,知道他有心拿皇上做挡箭牌,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问:“王大人既然已经结案,那么,敢问毒害高天衡大人的凶手是何人、又是为何要加害高大人?”
王立德仍笑着说:“海大人莫要跟王某开玩笑。那日圣上所言海大人也听到了,凶手原本的目标应该是您,却误伤到高大人。王某以为,那个张郎中便是凶手,利用吴鸨母将毒药下在酒中。他身为郎中,想调配毒药自然是很便宜的事情。”
“那吴鸨母之死,王大人又如何解释?”
王立德仍然不恼怒:“吴鸨母确实应该死于武功高超之人,但也可以是张郎中所为。那个张郎中很有可能是不为外人所知的高手,那日决意行凶,将毒药交与吴鸨母后,便躲藏在后院探听情况,见势不妙便将吴鸨母杀人灭口。”
“那这个张郎中又因何死了呢?”
面对海东来的步步逼问,王立德并不慌张,说:“那个张郎中见杀错了人,又见官府查得禁,走投无路之际,就服毒自尽了。仵作已经证实他所服之毒与毒杀高大人的应该是同一种毒药。”
张郎中和高大人乃身中同一种毒药而死,对于这一点,海东来并不感到意外;但他也并不同意王立德的结论。
“那王大人以为吴鸨母从张郎中处买的何药,又如何解释张郎中手腕上的伤痕?”
“如此细枝末节,与此案无关,海大人不必再纠缠了。”
海东来正色道:“此案仍存疑点,海某以为不宜过早结案。”
王立德仍笑着说:“那么以海大人的意见,凶手若不是郎中张凭之,又是何人呢?”
海东来虽然已经认定真凶另有其人,但苦于并无真凭实据,因此被王立德如此一问,心中更加恼怒,道:“高大人一案,干系甚大,目前又存疑颇多,如此结案过于草率。如若王大人自认为力有不逮,何不报与圣上,请大理寺或刑部协助查案?”
王立德道:“此案详情,王某俱已呈报,是否需进一步审理,自有皇上圣断。”
海东来知道无法再从王立德这里问出什么,便拂袖而去,独自进宫面见皇上。
皇上得知海东来的来意后,反而并未询问他对于真凶的看法,只是说:“海卿为此案殚精竭虑,朕是了解的。王立德所奏此案的详情,朕也已经看过了。朕的心里有数。”
“陛下……”海东来正准备建议此案必要时提请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堂会审,却被皇上打断。
“海卿可知道当初朕将你调入长安时,高天衡统领的意见吗?”
海东来见皇上突然转换了话题,心中困惑,只能顺势回答:“海某不知。”
“高统领当时对朕说了两句话。一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是‘刚极易折’。朕虽然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未曾料到高统领也如此洞察精微。最近两年,高统领有意放权,有锻炼内卫中各位后辈之意,其实也在观察不同的人在得到权力后的表现。他生前已经给朕上了一道密折,细述了这两年所见所想,其中所言种种,朕深以为然啊!说实话,高统领想告老还乡,朕是舍不得的;但是想到他思乡心切,又有你们这样杰出的后继者,朕实在不便久留。只是不想出了此等意外。现在这个案子大体事实已经清楚,朕想,还是尽早让高统领魂归故里吧!”
海东来猛然听皇上说了这么一篇话,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是明白了皇上似乎不愿再追查此案。
海东来正想询问,不妨皇上再次开口:“朕知道海卿对此案另有看法。只不过有些事情不必操之过急。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啊。”
皇上说到这里,对海东来微微一笑,便示意他下去了。海东来不知该说着什么,只好行了礼离开,一路琢磨着皇上今天这番话的意思。
在海东来的印象里,皇上很少说这么话,总是点到为止;今天突然说了这么多,绝对不仅仅是安抚他暂时不要再追查此案。特别是皇上提到了高大人,看来高大人已经向皇上说过什么,而且皇上现在知道的很可能比自己该多,不过有他的考虑而没有向他说明。或许此案暂时搁置一下会更好。海东来不怀疑皇上,只是仍然因为无法抓到真凶而心有不甘。
海东来正这么一路想着一路回内卫总院时,他的一名属下迎面而来,向他禀报说京兆府有请。海东来心里一惊,以为高大人一案另有变故,连忙赶过去。
但是海东来赶到京兆府时,才发现高大人一案并没有要重审的意思。因为此案而被羁押的吴妈家的姑娘杂役们被放了出来,其中柳氏称有私事要向王、海两位大人陈述,所以才急忙请来了海东来。
海东来今日奔波至此时,面色多有不善,沉着一张脸再次走进王立德的书房。王立德已经等在那里了。柳氏见他进来,分别向两人行了礼,徐徐开口讲述起她和高大人相识相交的过程。海东来正诧异着柳依依为何说起这些时,那柳氏突然提起张郎中——
“吴妈妈与张郎中相好,知道那人有些手法,会调配一种药方,又叫神仙药丸,据说能令服用者乐不思蜀,恨不得每天都来吃一颗。张郎中的药方惯用丁香调香,寻常人不知道的,只当是普通香料罢了。吴妈妈常把它下在客人的酒菜里,好引诱客人常来常往。这种事,院子里的姑娘除了奴家,其他人并不知情。奴家原本是不愿用这种东西的,但这番却对高大人动了真情,一时迷了心窍,便偷偷在高大人身上用了……”说到这里,柳依依落了泪,“此后高大人果然对奴家念念不忘。然而奴家却辨不清高大人是真心喜欢奴家,还是仅仅是被药物迷惑,反而更加烦心。如今高大人遇害,虽说不是奴家害了他,却如同是奴家亲手害了他一般。奴家思来想去,唯有以死相报。之前只碍于没有抓到凶手,如今那张郎中已死,奴家就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听柳依依说到这里,海东来心里大叫不好,这姑娘竟是打算寻死!张郎中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不能让她这么就死了。因此在看到柳依依抬手之际,海东来即刻出手扣住了柳氏的手腕。
但是柳依依手里并没有自杀的凶器。她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说:“海大人不希望奴家死,这份情奴家心领了。只是奴家自己已经服了毒药,是神仙药丸一样味道的杀人毒药,一天之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奴家昨日便吃了,现在时辰已到,请海大人放手,让奴家去吧。”说着,柳依依吐了一口血,身子也软了下去。
王立德听说柳氏服了毒,忙传府中的郎中和仵作过来。
海东来托住柳依依,厉声问:“你昨天说的香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依依虚弱地说:“丁香,张郎中的所有药都用丁香,可令人成仙,也可令人……死……”
等京兆府的郎中和仵作赶到时,柳依依已经死了。
海东来放下柳依依,看着慌张的王立德和忙乱的郎中、仵作们,轻蔑地说:“收监的证人随身带着毒药竟然没搜出来,你们做得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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